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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,眼睫上垂着小小的泪滴。“什么?” 季末抬起眼来,重复了一遍。 “我做错了什么。” 这双眼睛里不再有恐惧,只是平静。 不带好奇心地问一个问题,得到一个答案,然后接受答案,仅此而已。 疤脸暴怒起来。被欺凌者藏起了所有情绪,麻木地扮演一具人偶。一个弱者,选择臣服于力量,同时拒绝回馈给主宰者任何的奖励。疤脸带着狰狞的笑,卡住季末的脖颈,呼气喷在那两道假象似的泪痕上:“我来告诉你为什么。” 按着他,一拳揍了上去,将季末打倒。 “因为你杀错了人。” 季末摔了出去,头磕在地面。手下都吓了一跳,纷纷退开。 “那个逼养的是该死,但不能被你这个路人随便捅死。你懂么?” “我们的人、货、地盘,都被警方查了。这其中多大损失,一万个你也不够赔的。” “妈的,你这废物,清清白白的不好,偏要跳进这染缸。坏我们的事,还在这里装无辜。真想把你剁成几段了,拿去吊城门。” “要怪,就怪你出生在这个城市吧。别说在我这里讨不到好,等你出去了,外面一样是等着搞你的人。你以为能逃得掉吗?” 水流很快沾湿了半边脸颊。季末感觉头晕目眩,脑袋里是嗡鸣声,思绪断了线。翻转的视野里,那个男人的脸扭曲成梦魇。那梦魇一步步踩着水走近,猛踢了上来。 季末蜷缩起来,抱住了头。 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