谵妄/他似乎对做人这件事厌倦到了极点,认为自己是只猫
样浑浑噩噩地过完剩下的时间?” 此话一出,两人双双陷入沉默。裴言最终妥协,让他一试。于是叶赫真掏出小刀放了半斤血,跟裴言一起蹲在炉灶前,给薄辞雪熬了一碗血药。 没人会对这么一碗血气熏天的东西心存期冀。但他们必须做点什么,才能在逼仄的无望里获得一丝喘息的余地。 由于弭蝉居被地动所毁,目前还在修缮,裴言便将薄辞雪带到了抹云山庄,几个仆从看着他。裴言和叶赫真进去的时候,他正在床上拨拉一个粉红色的绒球,表情看上去有点郁闷。看见地上两个长长的影子之后,他很端正地坐好,膝盖并拢,双手抱住那只被玩得脱线的绒球。 叶赫真走过去想抱抱他,他动作敏捷地躲开,完全不像没疯之前那样躺平任摸。等到发现叶赫真没有恶意的时候,他才试试探探地凑过去,好奇地观察着这个肤色和头发都很独特的草原蛮子。 “阿雪……” 叶赫真眼眶泛红,嘴唇微微发抖。他终是没说什么,只抬起缠着绷带的手,轻轻碰了碰薄辞雪的长发。 裴言看着二人,一言不发地将熬好的血药放在案几上,转身去倒漱口的茶水。只不过他一眼没看见,薄辞雪便趴到案几前,稳准狠地将碗推了下去。裴言一转头,只见熬了整整一早上的汤药撒了一地,乌发美人仓促地收回手,好像被瓷片破碎的惨状吓坏了。 “没事没事!” 裴言顾不上收拾一地残渣,冲过去把薄辞雪抱起来。乌发美人吓得不轻,将自己蜷成一团,一动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