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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死,考虑时间不需要太多。” 针头软管垂下,红色液体蜿蜒而下,由慢到快拉成一道鲜红细线集落在地。展意踢过铁桶接在下方,液体滴落砸在金属上的声响催人神经发颤。 程零羽头发凌乱盖在脸侧,轮廓清晰的嘴唇抿出个漂亮弧度,一种无奈的赞叹。 “万一他真死了……”丁朗怔然问道。 展意漠然倦怠背靠在墙上,歪头审视着被放血的男人:“既然死也不说,留他活着也没用了。” “你真他妈——”,丁朗声音拖了几拍,像是不甘也服气,“够狠。” “怨爷交代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完成。”像台机器,只是执行命令根本无关感情。 他是真的忘记了程零羽这个人,他只有展意这个名字,却没有属于展意的过去。 程零羽脸缓缓垂落,似乎也不得不在残酷事实面前低头。他听见血液自身体里悉悉簌簌流出,带走力量意识和生命力,将死亡一步一步拉近,像无边黑夜笼罩下来。 死亡,程零羽并不陌生,甚至像是经常热吻熟悉它嘴里血腥的味道。 [十一年前,展意二十五岁,程零羽十四岁] 亚马逊流域植物种类纷繁,树木高耸密集,遮天蔽日,隐匿无数珍宝异兽,伴随难以预计的步步危机。 展意那套风尘漫布的行者斗篷装束六年不换,掩盖其下的身躯越发挺拔坚实,肌rou里能在瞬间爆发出的力量更骇人,筋骨关节活动伸张里也更敏捷。 他蹲在高树主干分叉处,悠闲搓着野生大麻自制烟卷,对面是个紧张警惕四周动静的土着人,用六罐面粉换来的“当地导游”,正手脚并用比画栖息此处的怪物有多恐怖。 展意眯眼不甚在意的听,回头去看坐在身后晃荡两条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