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、乌鸦
言宁泽是个很好的旁听者,他沉默地听完费澄邈的故事。回想一下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心情,或许是离开了玻璃屋,言宁泽一瞬之间居然有些想不起来了。 可言宁泽和韩辰沫终归是不同的,而费澄邈的忏悔于他来说,也不过是个后悔者无力回头的补偿。 韩辰沫死后,费澄邈没收了费斯羽的钥匙,把公寓锁起变成了一个空荡荡的墓地。他再次回到了青年时的生活中,并在一次攀岩事故里遇到了魏安鸢。 只要时间不停,故事就不会结束。 言宁泽帮不了费澄邈,因为他从来不是那只被渴死的乌鸦。 在巴尔的摩接受手术的那段时间,言宁泽见了一次费斯羽。少年以为言宁泽是费澄邈的新男友,刚想出口询问,就被言宁泽打断了。 术后恢复和二次手术、三次手术间来回了将近半年的时间,言宁泽在感受到脚趾上的刺痛时,第一次回忆起了言宁佑——想到对方病床上哭红的眼睛,明明是作恶者,却弄得好像是自己不对一样。 虽然手术成功,但言宁泽太久没有站起来过,双腿肌rou萎缩严重。 费澄邈说要给他安排疗养院,言宁泽拒绝了,他觉得自己差不多该走了。 也许是言宁佑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,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,言宁泽开始做起噩梦,他怕自己某天睁眼,会看到言宁佑那张温和而乖张的笑脸。 梦里的自己,被绑回木架上绞死。 梦醒的言宁泽买了张飞去瑞士的机票,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疗养院住下。 他的房间面朝雪山,窗户外面就是绵亘的山峦和层层绵白。言宁泽住下的第一天,言宁佑在六个小时时差的锦城,收到了哥哥新的坐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