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杳录 第119节
“罢了,既然说到这里,那我不妨都说出来好了。”顾云杳顿了顿,“想来那人许了你荣华富贵,下辈子不愁,所以你才敢铤而走险,把如今的靠山除去。” 眼前跪在地上的妇人,曾是扬州妓馆一名伶人,据说她在妓馆时就是个拜高踩低的,银钱与她而言,那才是重中之重。 只是她的姿容并非绝色,说实在,最多比她好那么一点,且性子如此泼辣蛮横,县令当年能看看上她,多半是此人算计得来的结果。 “民妇知罪,人,人不是民妇杀的,不是杀的。”她有些语无伦次,跪在地上不住磕头,额前都一片红肿。 顾云杳给衙役使了个眼色,示意人把她按住,再这么磕下去说不定脑子都给磕坏了。 衙役没了之前的忍让,下手也没了轻重,按住妇人的时候,还把她头给磕了,那一声十分响,想来很疼。 “人自然不是你杀的,但你也少不了帮了许多忙不是,否则那针怎么会缝进衣襟里。”若非缝进去,又怎么会在激动之时刺破心口皮肤中毒而死。 妇人没再说话,只小声抽泣,大概也是为了自己哭,原本好好的锦绣日子,这下说不定到此为止。 她没继续问凶手到底是谁,一个官家妇人,又怎么会知道那人身份,而且距离两人之死也过了一段时间,那人想必早就离开了。 玉非寒一身茶白色袍子如同画中之人一般走进了衙门,袍子下面一角用银丝线绣了祥云图案,在他走动间起伏,仿佛这人是架了云朵而来。 他的容貌本就出众,这一身茶白色的袍子更衬得他恍若谪仙,走进来也不看别人,径直到顾云杳身边,垂首在她耳边说了句话。 那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晕开来,酥酥麻麻之意蓦地就爬上了她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