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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志田的手术做完了,但是人还昏迷着,医生说具体醒过来的时间要看他个人,家属能做的就是等待。 刘美莲来陪了两天,陈木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去,一来是不好意思这样麻烦她,二来也是为了能有时间出去凑钱。 白天的时候医院护士会帮忙照看他爸,陈木简单收拾一下就坐车去了市里。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停在某个站点,他照着之前查好的路线,走了几百米就看到一座不大不小的医院门楼。 在医院拐角往里的巷子口,歪斜的两根贴满小广告的废弃电线杆底下猫着几个抽烟打牌的男人,陈木便停在电线杆前,和那几个满口银牙的男人对上眼。 陈木打算卖血。 村里的几个游手好闲的同龄人曾干过这样的勾当,手里头缺了钱,就喊上一帮人去市里卖血,他们也一块叫过陈木,陈木从来没去过,他觉得那是不务正业,不老实的人才会做的事,虽然没做过,但也从这些卖血回来的人嘴里听过几句,如何去找医院暗处的血头,如何让他们买自己的血,如何如何,当初只是听个热闹,没想过今天他也要靠自己的血来卖个好价钱。 离陈木最近的男人脸上长着一个又大又扁的蒜头鼻,咧开嘴笑的时候牙齿焦黄,“怎么着,是来献血的不?” “嗯。”陈木点点头。 蒜头鼻上下打量他一眼,见他长得壮实,也点点头,“身上有病没有?” 陈木说:“没有。” 蒜头鼻说:“来前儿喝了盐水吗,没喝的话我这里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