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四、头一晚、第一天
一盼赶紧说:“这是我哥,也想来咱们工厂上班。” 警卫没有多问,招呼了身边的其他警卫,指着杨凡说:“把那个小子带走检查检查。” 一盼拦住,说:“我哥是智障!他身边得有我陪着,要不然发起病来会打人的。” 杨凡听一盼这么说,立刻装着脸歪嘴斜的样子,一边挥舞着胳膊想要挣脱身边警卫的桎梏,一边大舌头地吆喝道:“我不要和我弟弟分开!不要和他分开!” 刚刚问话的警卫好像没听到一盼刚刚说的话一样,一把抓住一盼的胳膊,指了指身后的大门:“至于你,有人要见你。” 大门打开一条缝,警卫连拖带拽地将一盼带到门的另一侧。随着大门再次关闭,警卫突然变得恭敬起来,与其说胁迫一盼往前走,不如说是前呼后拥着哄着一盼往前。 那大门后是一块水泥铺地的场地,周围无遮无拦的,一盼的眼睛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,只能隐隐看到远处有一片两层楼高的厂房,几个烟囱鹤立鸡群般地耸立着,吐出的烟浓白,像是给天地间制造了一层又一层拨不开的浓雾。直到快接近厂房前的阴凉处,一盼才看清那阴影下停了一辆车,车牌他很熟悉。 一盼突然觉得整个工厂出奇的静谧,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以外,机器不想,烟囱不冒,工厂像停止了运转,身边没有一个人说话,连那车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都消失了。 只有那个从车上走下来的人,脚步声隆隆,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自己的面前。 “槐槐。”冷文昌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