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8 他只想跪在他脚边,跟他在一起啊。
阿迟觉得很累,脑子发空。 他在走廊地毯上一步一挪动,甚至称不上爬行。大厅的噪音回荡,耳朵像灌了海水般听不真切。 轮jian是赤裸裸的暴行。严重的撕裂伤把这副身体弄得支离破碎,窒息感不断压榨喉咙,汗涔涔的胸膛拼命起伏,仿佛耗尽了每一丝气息,像干瘪的风箱。 周围人轻佻地吹起口哨,“可怜的小家伙,干什么呢。” 阿迟还是听不见,觉得自己快痛死了。他艰难地向前伸手,每一个细胞都不堪重负在颤抖,周围刀子般的视线下,他仍爬得像湿淋淋的rou虫。 什么轻慢侮辱,早已不为所动,只剩下本能和偏执。 他要去找时奕问个明白。他要堂堂正正质问他,为什么把他扔进地狱里不管不顾,为什么说能保护好他,却还让他日日夜夜钻心彻骨。 “这是谁家不要的破烂,还好意思爬出来。” 阿迟僵住一瞬,竭力摇了摇头,死死咬着嘴唇想要把这该死的声音晃出去。 主人真的不要他了吗。这个问题,他离开过时奕多少秒,就问过自己多少遍。 他挣扎过,为了一句承诺在杜谨手下什么都能忍,也自卑过,满身污秽,觉得自己不配思念主人。每个牛角尖他都钻过,直到把自己折磨疯了阿迟才意识到,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他。 泪珠划过眼尾,他从不知一个爱字有那么沉重。没听到那人亲口说出理由,他就是永远不信邪,永远奉行极端,一如飞蛾扑火。 膝盖印上地毯,每一寸绒毛看似温暖,却像细小的冷针,扎进骨子里。血迹触目惊心,由远至近,零星拖出一道污秽。 阿迟从未这么煎熬过。他知道自己肯定发烧了,困倦马上要让黑暗席卷。 他抬不起头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