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
里,住房是商品,不是福利,不像国内反正是住公房,能伸手要就要,能要到就住,不要白不要。如果再同权力挂钩,那些利欲熏心之徒就更肆无忌惮了。这住房制度实在非改革不可!便又想起一位熟人,到深圳去当了一个医院的院长,职工的住房是一概不管的,全是职工自己购房,自找门路。 唉,他那个院长可好当了,真轻松。 想到别人的轻松,就感到自己的格外沉重。不是肩挑背磨的沉重,他用不着像重庆城那遍街都有的称之为“棒棒军”的人们那样去扛箱搬物,而是这些天来的终日难解的身心的重负。就看见一个棒棒军,赤臂亮肘为一女人挑了一大担冬衣走过。10月的天冷了,那棒棒军还汗流浃背,夏坤竟然也羡慕起他来。他那肩rou被压了好深,脸上却流露着揽到一笔生意的满足,脚下沉重而愉快地翻飞,以至于那位穿戴华贵的女人被拉下一段距离,噘嘴喊:“你慢些,想溜嗦……”那棒棒军就放慢了步子,回头咧嘴憨笑。 夏坤看着,也笑,觉得自己也是在憨笑。 是的,此时此刻,可以笑一下了。开了这大半天的马拉松会议,那青工宿舍楼的分房方案总算是敲定下来了,明天就打印医院的红头文件下发,照章执行。他回国后的第一件事情,便是敲定这幢可以住一百多户人家的青工宿舍楼的分房方案。这次的分房方案搞得很细很全面,先是由房管科拟出分房草案,统计可能要分房的人的名单,由分管后勤的副院长审阅后,报给他和书记阅。再交院职代会议讨论通过,再由院分房委员会议定。分房委员会他不参加,委员们均是此次不参加分房的人。今天下午是院党政领导会议,最后敲定分房方案。涉及的问题又多又复杂又具体。 这次的分房对象仅限于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