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67)
人面红耳赤神游天外,又给他层层裹上麻布衣服。 须臾之间,华裳美人落得朴素。 梁昭歌蔫了。 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丧失了自信,灵魂随着绸裳一并远去,飘在屋中行尸走rou。 祝久辞落得安静,开启高效工作模式。 晃然间三页公文写完,总算赶上了梁昭歌捣乱前的进度,休息间隙朝那人望去,美人将铜镜扣在桌上怔愣呆坐。 祝久辞瞧得新奇,放下狼毫托着下巴等那人后续。 梁昭歌盯着铜镜背面发呆,雕花繁复精美嵌着宝玉,只要稍一翻开,就能瞧见自己容颜。 不敢掀。 美人低头看自己衣裳,麻布细细密密的空隙着实难看,还能看清其间编织纹理!都说天上神仙的华美衣裳天|衣无缝,原来凡间的衣裳都是缝隙做成的么! 指尖捏上去着实粗糙,摩挲两下竟有些麻疼。再仔细一瞧,何止指尖,手腕处早已磨红了。 美人眼泪涌上来了,这般难看容颜还怎么面对旁人,一扭身子只让后背朝着祝久辞。 祝久辞瞧得新鲜,当真太阳打西边出来,西苑的花孔雀变成了鸵鸟,埋着脖子委屈巴巴团起来不见外人。 鸵鸟又呆坐半晌,似乎破罐子破摔了,终于壮士赴沙场一般掀开铜镜。 麻布针织着实朴素,衬得镜中人素面朝天,黍稷耕耔高粱地,手一颤,铜镜掉了。 书房自没有铺那华丽的软毯,铜镜结实落在木地板上,咣当一声响。 清脆的声响提醒了祝久辞,他跑过去揪起准备徒手捡碎铜镜的美人,拉着人坐进红木圈椅,拿来白玉梳细细给美人拢发。 梁昭歌的长发绸缎一般,白玉梳子衬在发间霎时鲜明,当真一枚白玉棋子